相山峦

生如远舟。

【洵玥】战马

这一篇可以算是我脑洞里的一部分情节随机掉落。时间线是二人和魏帝彻底撕破脸皮之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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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玥站在军营后侧,望向了西北侧一大块用于演练的空地。那里正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士兵,两两对立,正在将领的指挥下互相切磋着。

那红衣小将见了他,向身边的士兵交代了句,便向着他走来,步伐轻快,嘴角洋溢着笑。“宇文玥,你来啦?你看在我带领下,这里是不是井井有条。”


宇文玥垂了衣袖,斜睨他一眼,半是敷衍半是真心的说了句“世子若是好好收收心性,的确不失为良将。”


燕洵也不探究他前半句的意思,笑嘻嘻地全当做了夸赞自己的话。知道宇文玥正和自己置着气,也知道宇文玥愿意回答他便是有了好转的势头。连忙跟了上前,嘴里絮絮叨叨地和宇文玥讲着军营里谁的短处劣势,谁又能将枪使得极好。

宇文玥半句话听了,半句话不听,表面上爱搭不理的样子,心里却是觉得有些焦虑。


事情得回到两个月之前,长安北境颇不太平,时时有外域人故意跨过边境线前来挑衅。魏帝命谍纸天眼查探了,得知是胡人首领的授权。虽则不欲打破两边表面上的相安无事,然胡人最近似是有意要撕破脸皮,和魏帝对着干。竟然命人剿了西北部的三处山寨。这本也可以说他们是为了百姓安泰而剿灭匪徒。可他们却在之后光明正大地在山寨上立了绘有胡人部落的旗帜。

在魏帝看来,这实是对他的挑衅。更是彰显了胡人欲夺长安的野心。便下诏立了将领前去讨伐胡人。而不知何故,这定下的首将竟是宇文玥。


得知诏令,宇文玥却没有多大反应,反而是十分淡然地接过了,好似事不关己。待传召的人走后,月七不住发问“公子为何要接下这吃力不讨好之事?”

虽则名为平定北乱,实际上,魏帝却并未划给宇文玥多少兵权。真的要上阵,宇文玥甚至还得自己招令新兵。事后,照着魏帝的脾性,怕是赢了也只除了一些金银财物,不会有其他实权奖赏。


“魏帝早已对我起了疑心。此次,若是我推拒了,怕是就要坐实勾结胡人意图谋反的罪名了。”

“可这二者分明毫无瓜葛。”

“有无瓜葛又岂是你我说了算的,若是上面想给我扣罪名,真假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这……”月七语塞,不知如何应答。

“而且这一次,我不光要战,还得大捷。我若输了,那谍纸天眼便已失去最佳方位了,必会被取而代之。”宇文玥放下手里的杯盏,茶香浓郁,却过于苦涩了。

月七还欲追问些什么,宇文玥却早已开始日常的书法练字,不再有交谈的意思。


宇文玥要领兵这事,在长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,自然是传到了燕洵耳朵里。可也奇怪,最是爱往青山院跑的人最近却不见了踪影。连带着宇文玥出征当日,燕洵也仅仅是倚在回廊之上,目送宇文玥启程,却并未上前搭话。


宇文玥抵达军营半月后,看着坐在自己帐里的人那张嬉笑的脸便知道自己还是赖不过他。旁边的副将见了他,上前解释,燕洵被授予了右将军之位,是被魏帝派来协助宇文玥的。随行的,还有一支皇城近卫军队。


夜里,燕洵偷偷摸进了宇文玥的军帐里,却见得宇文玥早已燃了灯等着他了。此时,直直望着燕洵,等着他开口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

燕洵知晓是躲不过了,便索性趴在案上,没个正经样子。“宇文玥,你可真行。要来当这个白送的将领,还不和我商量商量。”

“世子这话倒是有趣,我就算先前与世子商量了,结果可会有所不同?”宇文玥却不吃他之一套,冷冷噎了回去。


“好好好,我说不过你。不过,你也别想着要劝我回去。这次呢,是我自己和上面说的,要来协助你,若是不成,宁可战死这沙场也不回去。”

“胡闹!”宇文玥气急,“这沙场何等地方,多少凶险你会不知道?我是没得选,你却可以好好做你那世子,不必日日在这殚精竭虑。”


“宇文玥,我就是知道我才会来的。我早已不是那个在长安初来乍到,不懂那些心机手段,还要你明里暗里护着的小儿了。”燕洵却截了他的话头,“魏帝要动的,是我一家,这事情我怎么可以置身事外。这次的事情或许并没有关系,可我知道,你是因为我的缘故受的牵连。那下次,待得刀架在我脖子上,你还能这么护着我么?”

话已至此,宇文玥沉默,不知如何接嘴。


燕洵却在顺了气后又道,“我只是想和你并肩作战。”这一句,不偏不倚,正正砸在了宇文玥心里。

“而且你看,我来也是有好处的不是?那一支护卫队便是我要来的。皇城里做事的,虽比不得你那些月卫,却还是能派上用场的。”燕洵渐渐软了语调。


最后,宇文玥到底还是打消了逼迫燕洵打道回府的想法。




“这次我们要交锋的,是胡人将领达那塔。此人,身手矫健,武功却也称不上好。令他在胡人中占得有一席之地的,便是他的狠绝。此人生性狡诈,我方不少兵士都上过他的当。二位将军与其交锋时,千万小心。”先锋说完,又指着方域版图介绍着地形情况。


宇文玥思量许久。半响开口,“燕洵,你命那只近卫队今晚就动身藏匿到这处”伸手指点着图上胡人扎营处的一处土包。“待得战鼓擂起,再叫他们动手。”

“好,”燕洵招来近卫,吩咐下去,“你可还有什么其他想法?”

“嗯。这沙漠地带,正午日头最为烈……”

“你是要聚光?”燕洵接口,语里有些惊诧。

宇文玥点头应许。又交代了后续事宜。



翌日,两方在新将领带领下,正式交战。


狼烟黄沙,日头灼人,厮杀,兵戈,战马。沙漠上尸骨堆成了山。

“来,下!”燕洵一招手,身侧的兵士便用尽力气,将滚石推下。巨石翻滚,他们又位于高处,不多时,便得了地势之优,伤了地方许多兵马。


可对方倒也不傻,见此路不通,便连忙调转马头向另外一处去了。


宇文玥亲自带了兵在谷口守着。斩落了不少兵马。势头正盛,本方兵马向前冲,势要将胡人赶尽。丘陵处的将士也在燕洵带领下往下夹攻。

迎了日头,宇文玥眯了眼睛。突然见得远处有银丝闪烁。

“后退!有诈!”

可惜到底还是迟了,远处的细丝材质的东西,接着马前进的力道,生生割进了肉里。马身向前摔去,连带着马背上的将士也向下摔。却来站立都来不及,已是被胡人的刀结束了气息。

后面的人不清楚情况,还是一股脑往前冲着,却复了招,着了道。

一下子,已死伤大半人马。


燕洵正向着宇文玥这里奔来。拉过自己的马,扯着缰绳,要冲上前去拦截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将士。却被宇文玥拉住,“你去了反而要着了他们的道。冷静点,燕洵!”战马嘶鸣,宇文玥的声音颇用了力道。

“你要我怎么冷静,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么!”燕洵握在缰绳的手上青筋暴起。不顾宇文玥的阻拦,催马向前。


宇文玥见阻拦不住,也顾不得许多,连忙跑马跟上。月七也一同上前。

果不出宇文玥所料,燕洵一去,便从各处射下了羽箭。燕洵能堪堪避过,战马却不行,被一箭射穿了马蹄,便一声嘶鸣,向前扑去。燕洵就势在地上翻滚几圈。正中了胡人下怀,无数刀剑对准了燕洵的身子。


宇文玥忙甩出袖箭,解决了最要伤到燕洵的几个。

燕洵也见机,一跃而起,斩杀了身侧的几名胡人。

突然,宇文玥向燕洵飞扑而去,燕洵还来不及反应。便听得宇文玥一声闷哼,他几乎反射性地往宇文玥背上摸去,沾了一手的血。

“宇文玥!”燕洵忙搀扶着向他倒来的宇文玥,又向后退了几步,才稳住了步子。出口时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。“我带你走!”他企图将宇文玥往后背背去。


宇文玥却摇头,用最后一点力气攥紧燕洵的领口,汗水流进他的眼睛,他却已经感受不到刺痛感了。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朝向了燕洵的方向,出口却是嘶哑的诘问。

“燕洵,你还记得你是谁么!”

 

燕洵此时已是红了眼睛,听得宇文玥这话一怔。连搀着他的手都一下失了力气。

月七挥剑杀了一个意欲偷袭的胡人,趁此接过宇文玥“世子放心,我定会照拂好公子。”语气坚定。


时局已由不得燕洵犹豫,方才他的武器被挑,来不及收回,他只能接过宇文玥手中的破月剑。便彻底松了手,立起身来,又跨上宇文玥的战马。他一扯缰绳,汗马一声长鸣,便向着战场中央而去。又向着我方兵士一声大喝,众人会意,随他进入另一方区。

燕洵不曾回头,跑马半步没有停歇。


因了,他记得他是谁。他在战场上,先是一名将军,是军队的脊梁,其次才是与青山院少主人私交甚笃的世子燕洵。

他现在能做的,也是最应该做的,便是带领将士杀出重围。他若是带宇文玥走了,又岂止是他一人不仁,抛下万千将士,更是陷宇文玥于不义。 


达那塔突得见得远处有人影跑马杀回来时,着的是将军的甲胄。心下暗暗佩服燕洵勇气,却还是笑其鲁莽。又命令手下箭队瞄准燕洵,万箭齐发。他双手叠放于胸前,准备目睹一个英勇的年轻将领的死亡。却在下一刻,双目圆睁,心下大骇。那跑马,竟然凭空消失在了沙漠之上。

周围将士惊喝,却见得数万不知是何质地的盾牌正对着午时日光,反射进了他们眼里。一下子被晃得眯了眼睛。


待得他再次回神时,燕洵却突然出现在他近前。他抽出短刀欲攻燕洵肋下,反掌欲击其天灵盖,燕洵却先他一步击落了他的武器。还将他的手往后绞去。一下子,达那塔便落在了燕洵手里。燕洵用破月剑抵住他的咽喉,嗓音早已嘶哑,吐出的话却令他不寒而栗。“若是不想没了性命,便下令退兵。”

达那塔咬着牙,不肯轻易就范,旁边的军师也说,“别理这个小将的话,他方已呈颓势,胁迫了将军,也是不敢伤害将军的。”周边兵将面面相觑,慢慢逼近燕洵。


燕洵却是一声冷哼,“你下指令,命人射杀我时,打手势的是这只手吧?”话落,便斩了达那塔右臂。

达那塔一声大喝,却立时被封住了穴道。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。不过,你若是还不退兵,我可保不齐你会不会生不如死。”燕洵此时的低语合着他脸上溅到的血迹,已让周边兵士觉得宛如修罗在世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。

“退兵!”达那塔拼尽力气大喝。“将军……”军师还欲阻拦,燕洵却已在他开口前,朝他掷了方才从达那塔手上缴来的短刀,正中心口。军师的嘴都为来得及闭上,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。

“还有谁想试一试?”


“右将军!”那一支护卫队此时终于赶到,立时上前帮着燕洵压下了敌方的将领。“禀右将军,地方粮草已经烧毁。”

“退……退兵!”被如此一番震慑,敌将早已说不出话来,唯有几个胆子稍大些的,连忙大喊,退兵。

燕洵终于松了口气,宇文玥的计策生效了。断其粮草,又斩获敌将,如此一来,军心动荡。这一仗,他们赢了。


在胡人军队彻底撤退后,燕洵还是紧抓着达那塔的衣襟。方才,达那塔欲在他交代后情时偷袭他,又被他在大腿上刺了两刀。此刻,正疼的没了说话的力气。

“疼么?”燕洵发问,达那塔忙不迭地点头。“放心,还有更疼的。”

达那塔听得此言,眼中突得闪过了丝光,突然用着最后力气,用头顶向燕洵的腰,燕洵一时不查,手上失了力道。达那塔的衣襟撕裂,又往一旁守卫的剑上撞去。


燕洵抬脚踢了踢他厚重的身子,已是没了动静。燕洵拍了怕手,便招来了两名近卫,“把他拖去场上曝晒,让秃鹫啃食他的肉去。伤了宇文玥的人,不得好死。”

那两名近卫应了,拖着达那塔的尸身走到一半却被燕洵叫住,“凭你们的脚程,从我方军营到敌方粮草,虽则突破敌手要费些功夫,可也决计拖不了这许久。”

一名近卫额上已经淌下冷汗来……“右将军,我们……”


“别想着耍花招,如今离了长安都府,来了这军营,便要知道现在最能决定你们生死的人,是谁。想想清楚了。”

“是……右将军!”那两名近卫忙挺直了腰。

“下去吧。”燕洵挥手。

那两名近卫忙不迭地拖了尸身下去了。


待得燕洵安排好一切事宜,回到军营时,宇文玥正躺在塌上,昏迷不醒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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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mm……关于我之前发的脑洞我想扯两句,就不占另外的tag了。接下来的话并不中听而且挺啰嗦的,不想看的可以退出了。

说实话并没有真的把它长篇输出的想法,顾虑挺多的。我以前曾经撸过一个长篇一个中篇连载,在我看来,连载是件很寂寞的事情,往往到后面一开始兴高采烈的读者就慢慢销声匿迹了。然后,我自己的笔力心力也是很有顾虑,我很想讲好一个故事,但是一旦长了,构思,前后伏笔,严谨性,客观性都要加倍考虑过。看文其实是件很快速的事情,而写文,就我个人来讲,我真的要花上很久很久……心力交瘁吧,可以这么说。

现在这篇说是脑洞的随机掉落嘛,其实是预想的脑洞的一个小情节啦。这样一个小情节我已经撸得心力交瘁了ORZ  所以,我是真的不适合写这种战场风格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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